编者按:湛庐文化新近推出了《想像:创造力的艺术与科学》一书,作者Jonah Lehrer考察了一个有生命力的创业生态圈是怎样成长的,我想,这对于我们有极高的借鉴意义。现在国内已经涌现了不少孵化器、创业圈,但相比较硅谷、特拉维夫,我们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。在此,湛庐文化向36氪开放此书《城市摩擦:思想碰撞引发更多联想》这一章,这也是我们一起送给创业者和投资人、以及意在打造创新孵化器的人的礼物。
城市,各种思想在这里碰撞
简 ·雅各布斯有一句名言:“新观点需要老房子”。她的意思是:对于那些喜欢冒险的、有艺术气质的小型公司来说,比较新的房子(比如已规划好的郊区开发区)偏贵。在她眼里,城市不是一栋栋高楼大厦,而是一个空空的大容器,人们可以在这里彼此交流互动。城市不是一条天际线,而是一场舞蹈。
而且,这些街边交谈确实有好处。按照简 ·雅各布斯的说法,哈德森大街的优势在于它鼓励“多样性交往”,为城市居民交流信息提供了便利。雅各布斯强调说,尽管城市可能会受到物资短缺的困扰,但人力资本却很丰富,有价值的创新会不断出现,比如新浪潮音乐。
这就是格林威治村的意义所在,这里看起来好像落后于时代,因为它是为马车而不是汽车设计的。但是,雅各布斯坚持认为,从它的布局仍可以看到理想城市的影子。这个村庄的街区很小,行人很容易找到想去的地方。村中有很多老式建筑, 19世纪的房子随处可见。因此,房租很便宜,而便宜的房租能吸引到各种各样的居民。更重要的是,街道是混用的,公寓、零售店和饭馆彼此相邻。这就是说,一天当中的不同时间,各种各样的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走在大街上。结果就是,人们会不断地从他人那里接收新思想,这些新思想又不停地碰撞。为了更好地说明人口稠密地区的真相,雅各布斯创造了一个很贴切的术语:知识溢出( knowledge spillovers)。
创造力新视角:有趣的是,正是城市的极度杂乱,让知识溢出的数量无比巨大。因为城市促进我们与不同“社交距离”的人交往:我们会跟朋友一起参加晚会,也会跟陌生人在街边聊天。结果就是,我们开阔了眼界。
神经科学家Mark Changizi已经证明,城市地域跟人的大脑皮质在结构模式上非常相似,它们的目的都是最大限度保证信息的流动和交通的顺畅。布兰迪斯大学经济学家亚当 ·贾菲( Adam Jaffe)进行过一项研究。:由于每项新专利的申请都要引用过去的一些专利,因此,他对这种专利的引用情况进行了分析。贾菲发现,创新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地域限制的:对同一城市的专利的引用次数差不多是其他城市的 10倍。这就是说,发明者受到了相邻地域其他发明者的启发。这种逻辑并不仅仅适用于专利的引用,比如,大卫 ·拜恩并不是受某个远方音乐家的拉丁旋律的影响,实际上,是当地舞蹈俱乐部经常在街边播放这类歌曲,拜恩在街边听歌时受到了启发。正是城市中稠密的人口以及不同思想之间的碰撞,让城市成为永不枯竭的创造力来源。
城市的密度越大,创造力就越强
来自斯坦福大学的Geoffrey West说:“我最喜欢的祝贺语是这样的:‘你已经做了应该是简 ·雅各布斯做到的事情,只可惜她没有用到数学。数字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我们,当然她也聪明地预测到了:当人们聚到一起时,人均产出会增加很多。他们交流更多的想法,也产生了更多的创新思想。真正让人惊奇的是,这怎么能预测出来呢?但事情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发生了,每个城市都是如此。 ”
根据韦斯特和贝特恩考特的方程式,城市中可测量的每个社会经济变量,从专利产出到人均收入,差不多都存在一个大小为 1.15的指数。有趣的是,它是一个大于 1的数。这就是说,相对于生活在 50万人口的城市的人来说,生活在 100万人口的城市的人所发明的专利数及赚的钱都要多 15%。对于生活在更大城市的人来说,他居住的地区的饭馆数量要高出 15%,创造的商标也要多15%。即便是教育水平、工作经验和 IQ值,这种关系依然存在。韦斯特说:“这个不寻常的方程式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人们愿意搬到大城市生活。因为,一旦你把 5万人口的城市里的人搬到 600万人口的大城市里,我们能够测量的关于这些人的任何指标都突然变为原来的 3倍。至于说这是哪个城市或者说你所谈论的是哪些城市,都无关紧要,因为规则都是一样的。 ”
创造力新视角:城市中可测量的每一个社会经济变量,从专利产出到人均收入,差不多都存在一个大小为1.15的指数。也就是说,相对于生活在 50万人口的城市的人来说,生活在 100万人口的城市的人所申请的专利数及赚到的钱都要多出 15%。这种现象就是所谓的“超线性标度率”: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,他们的创造力也更大。此外,如果某个城市里走路飞快的行人很多,那么,这个城市产生新思想的数量也更多。
他们还发现了另一个相互关系。行走速度与专利数量似乎也存在着一定的联系:如果某个城市里走路飞快的行人很多,那么,这个城市产生新思想的数量也更多(这两项因素在城市进行的测量中表现一致)。韦斯特和贝特恩考特试图用物理语言来解释这种奇怪的联系。他们将城市居民比喻为运动的粒子,这些粒子彼此碰撞并向不确定的方向运动。最有创造力的城市,就是那些彼此碰撞最多的城市。
当然,这些人与人之间的“碰撞”——拥挤空间中人与人之间的摩擦,也会给人带来烦恼。我们并不总是想与地铁上的陌生人说话,或者与其他行人挤来挤去。尽管如此,韦斯特坚持认为:所有发达城市都会让人有几分不舒服,因此,城市规划的目标就是找到这样一种方法:把人们的痛苦减小到最低程度,把他们彼此之间的互动发展到极致。哈德森大街的居民并不介意在街边彼此交谈,或者在买东西时跟商家聊天。正如雅各布斯所指出的那样,她所在的曼哈顿地区的布局(不规则的栅栏和随处可见的红褐石建筑),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挤满了陌生人的大都市。它既有一种亲近感,又为目的明确的交往提供了便利,这就是为什么它被称为“村”的原因。
创造力新视角:一个世纪以来,圣何塞一直都是一个极具创新精神的地方。韦斯特把长期表现不佳的菲尼克斯和圣何塞进行了对比。数据最有说服力:菲尼克斯的人均发明专利数在全美国排第146位,而圣何塞位列第2。实际上,即便当圣何塞还是一个胡桃林和杏树林遍地的村庄时(且那时离它成为硅谷的中心还有几十年的时间),这个地区的人均发明专利数仍然十分可观。
韦斯特说:“它如此热衷于发明,其中必有奥秘。正是当地这种创意的文化,让硅谷在那个特别的山谷里成长起来。这不是历史或地理上的偶然,是数据道出了真相。当然,圣何塞地区为何一直都如此具有创新精神,这些方程式还不能回答你。它们能够告诉我们的是:硅谷是个极具创造力的地方,它的确是个另类。 ”
后记:感谢湛庐文化董事长韩焱女士和孙唯小姐迅速促成了此次刊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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